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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德哈】安可 第六章

哈利没有晚起的习惯,在佩妮姨妈家里他被要求早起给一家人做早餐,而赖床则是达力的特权。离开了佩妮家后,他依旧保持早起,并非生物钟认准了那个时刻,只是如果能有什么事物能被他掌握在手里,他希望是时间。 

灰蒙蒙的暗淡的清晨,只属于哈利的时间在流逝,强烈的困意攫住了他,他拼命地摆脱大脑的沉浮感,正如多少次他抵抗夺魂咒的威力。与以往不同的是,这次他没能成功抵抗睡魔。睡吧,温柔的女声安抚着他,他着迷地沉溺在母亲的声音里,睡吧,我的孩子。 

打破哈利睡眠的是门铃声,他从漂浮的惬意中惊醒,慌慌张张坐起身,急急忙忙去开门,路过走廊的镜子却发现自己的头发一团糟。该死。哈利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咒,头发立刻服帖地垂落下来。谁也不知道哈利波特并非找不到到整治他一头乱发的办法,马尔福是对的,“疤头享受顶着鸟巢过日子”。哈利对着镜子眨了眨眼,迅速收起了疲惫的表情,打开了门。 

“午安,波特先生。”一位矮个子中年男子站在门口,他带着一顶圆圆的小礼帽,遮住了中年推进的高高的发际线。一双精明的眼睛一刻也未停止过观察哈利。宽大的黑色风衣遮不住他发福的身材,使他显得圆鼓鼓的。 

就像剧院老板,满脑子的金钱与诡计,哈利想。他向来者点了点头:“午安,海墨先生。” 

“感谢你接受我的采访。”海墨朝他伸出了手,“我必须为马尔福先生的无礼向你道歉。”

哈利看到一丝嘲讽与残忍从海墨的脸上掠过,他下意识地抓起门把手,旋转了一会,最终还是垂下了手臂,握住了海墨的手。 

“任何你想要的。只要你能解雇德拉科马尔福。”哈利虚弱地笑了笑,在海墨眼里却是某种隐秘的邪恶。可怜的小马尔福,谁让你的对头是哈利波特呢。
 
 德拉科感到很不对劲。某种默契被打破了,办公室沉闷地不像话,这相当反常。以前他能收到来自各个角落窥视的眼神,此时那些窥探他的眼睛竟在逃避他。发生什么了? 

他困惑地走进主编室,海墨正叼着雪茄在一张羊皮纸上写着什么。看见德拉科,他歪嘴笑了笑:“来的正好,马尔福先生。” 

“怎么了?” 

海墨吐了一口烟,缓缓说道:“如你所知,我是一个人道主义者。我坚信人人都有实现梦想的权利,就算是那些无恶不作的食死徒们。他们当中有一部分包括你,一定有过为自己的恶行后悔到痛哭流涕的时候,想到这个,我就忍不住心痛,不论你信或不信,我是真心想为你提供一份工作。”海墨递给了德拉科一个信封,“我很遗憾,我并不是万能的。马尔福先生,也许你该责怪自己,或者,哈利波特。” 

德拉科眯起了双眼:“你是说……” 

“你被解雇了,马尔福先生。波特先生以此为条件向我们提供了一些美好的微妙的信息。非常微妙。” 

德拉科轻哼了一声,他很意外自己竟对此既不惊讶也不愤怒。他避免去想波特,也避免去回顾这段时期纠结的心情。他深吸了一口气,此时他一心一意想保留的,是最后一丝马尔福的尊严,“我倒很好奇波特究竟给了你什么秘密,让你愿意和他联手策划这场闹剧?” 

“不,这和我无关。这场戏码的筹划者至始至终都只有哈利波特一人而已。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恨你。我必须得说,鉴于你优秀的业绩,我真的非常非常遗憾。至于波特先生的猛料,你为什么不去买份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呢?”海墨已经走到德拉科的身旁,他拍了拍德拉科的手臂,“我敢说,你会为自己的无能找到很好的借口。” 

“我会的。”德拉科侧过身,直视着海墨,重复了一句,“我会的。”

“在我离开前,海墨先生,我想我必须提醒你一件事。你并不是什么人道主义者。你们……”德拉科望了一眼窗外偷偷看热闹的同事们,“……是群懦夫。害怕被读者抛弃而忽视事实,制造舆论,颠倒黑白,你们让这个社会变得无知,却心安理得地推诿责任。想想丽塔斯基特是什么下场吧。”德拉科笑了,他贴近了海墨的耳朵,“我很期待预言家日报的未来。” 

他正准备离开,却突然想起了什么:“为了避免你误会,我得诚实地指出,我从未因为成为食死徒痛哭流涕过,毕竟……”德拉科倒竖起大拇指,“我是活在现实中而不是妄想中。” 

德拉科径直离开了主编室,经过自己的办公桌时,他甩了甩魔杖,曾经的工作场所在他身后燃起了激烈的火花。 

海墨惊吓地跑了出来,他一面指使社员灭火,一面冲着德拉科的背影大声吼叫:“马尔福先生,你是个不受教化的食死徒,我要告你人身伤害与蓄意破坏!” 

德拉科没有回头,他翻了翻白眼。尽管来吧,就像我在乎似的。在众人恐慌的目光中,他幻影移形离开了报社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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